布依洛夫

警告

 

本文涉及校园暴力(性骚扰)

练手之作,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想锻炼下文力结果发现自己是文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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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啊,要上课了,那待会儿回宿舍在讲吧。”伴随着预备铃,单婷挥挥手。

 

我点点头,抓着手里的垃圾走进了杂物房。教室的灯光经过杂物间的门口照在垃圾桶所在的墙角,把我的影子映在墙上。那该死的垃圾桶小得可以,还是有盖子的,我在心里嫌弃着这个几年来都让我觉得麻烦的垃圾桶款式,但只能老老实实地弯腰打开盖子把垃圾放进去。

 

“啪!”我的屁股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

 

单婷这个小婊砸跟小伙伴打招呼老是拍屁股。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盖上垃圾桶盖。刚刚还说回宿舍再聊,又等不住。我嘴角带着笑意准备转身好好嘲笑一下她,却没注意到来人映在墙上的影子那么大,甚至盖住了我和垃圾桶,怎么可能是小个子的单婷。

 

当我看清身后是班里那个高大而介乎于壮和虚胖之间的从里到外都近似“胖虎”的他时,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大概一秒,或者一个世纪,我退开一步大喊:“你神经病啊?!”

 

他背着光站在门口,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向我跨了一步,走了进来。

 

我只好再往里走了一步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震惊、愤怒、慌张、害怕,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已经打响,其他同学估计都回到了座位上,没有其他人会进来解救。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你神经病啊?!”现在我只能反复地喊着一开始说的话。不要走过来!别碰我!

 

我觉得我已经用尽全力地喊,但外面教室里好像没人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声音,也没有人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再往前走。

 

“你神经病啊~”他捏着声音似乎在模仿我,带着嘲弄的语气,矫揉造作。

 

“你神经病啊?!”怒气在我的胃里沸腾,我几乎要呕吐。

 

“你神经病啊~~”他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你神经病啊!”怒气快要把我的身体炸开,可我却仍然只能喊出这句话。

 

“你神经病啊~~~”他像是被娱乐了。

 

这个黑乎乎只靠外面教室漏进来的一点光的杂物间完全不能给我安全感。我不能继续和他待着这个小房间里。我要出去。

 

我猛地冲出了杂物间,教室里明亮的灯光刺得我眯起了眼。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升学考试埋头学习,没有人发现杂物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没有人在意。一个玻璃罩罩住了我,我不敢打碎它。

 

我回到了座位自习,就像其他人一样。

 

我尝试学习,就像其他人一样,但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回忆一直在我脑海里翻涌,那些他干过的恶心事。

 

那时教室空了一半,没有离开教室的人三五成群或坐或站的聊着天,教室里全是嗡嗡的人声,一个普通的课间。

 

我背对整个教室,站在讲台前,或者更准确地说贴着或者靠着讲台,整理着讲台上的粉笔、黑板擦、抹布等杂物,这周我轮值负责讲台和黑板的卫生。我擦掉讲台上的粉笔灰,把抹布一块一块叠成长方形,把粉笔头收集起来,把粉笔盒贴着讲台边缘排好,这不是值日生的职责要求,但我喜欢把东西整理得方正整齐。虽然已经是升学年,这样做似乎有点浪费时间,但也没必连下课也抓这么紧是吧?况且把东西整理整齐并获得成就感也是一种放松不是吗?

 

我沉浸在一种微小的愉悦中。

 

“       !!!!”

 

一声清脆粘腻的巨响贴着我的耳朵划过,伴随着脸颊旁的一股湿热的气息,一具从背后罩上来的身体。那恶心的声音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拟声词表达,一切就发生在一个瞬间。

 

惊吓中我迅速转过身,看见了嬉皮笑脸的他退开一步,依然笑嘻嘻。

 

教室里依旧嗡嗡地响。

 

“你干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有些后知后觉——

 

一个亲吻。

 

一次袭击。

 

“你干什么?!”震惊与愤怒一下子将我的脑海冲刷得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他只是站在那里,笑嘻嘻。

 

教室里有人发现了这一幕,嗡嗡的声音变小了一点。

 

我只是死死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怎么啦~”他还在笑。

 

我看向教室里的其他人,很多人看着我和他。教室外打闹的声音传了进来。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看着,只是看着。

 

我又看向他。

 

他还是笑着。

 

我受不了了。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我把抹布一扔,踩着近乎跑的步子走出了教室,直直地撞进了厕所,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洗耳朵。

 

安静的女厕所让我获得了一点安全感。

 

当我走出厕所,厕所旁的饮水机就像每一个课间一样挤满了人,人们拿着水瓶来来去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既然在这里接水,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一列教室的其中一间里发生了什么。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课间。

 

我走回教室,他已经走开了,同学们嗡嗡地聊着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普通的课间。

 

所以原来我毫无长进,在经过上一次之后这次还是这样软弱无力、不知所措。

 

我甚至还不如小学时的自己,面对这种事情选择退缩而不是攻击。

 

小学三年级时一次课间,已经在教室附近游荡很多次的我决定去别的地方逛逛。我下了一层楼,我的教室在上面,下一层楼的教室和我的规格一样,周围的风景也大同小异,但周围的人都是陌生的。于是我转过身背对着长长的走廊,趴在围栏上看着学校围墙外的居民房发呆。正对面房子阳台上有一盆花,喇叭状的两朵花足有手掌长,橘红色的。

 

忽然下身一凉,我的裤子被脱到了脚腕处。我猛地回身,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孩站在我身后见我转身拔腿就跑,我立马提起裤子就追。跑到男厕所门口时我拽住了男孩的后衣领一个急刹。但男孩往前一蹬挣脱,一头扎进了男厕所。

 

怎么办?我不能走进男厕所,这是对我来说是个禁地,从小受到的教育拽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嘶吼着“你不能进去!!!”。我只能在门口守着等这小子出来。

 

不幸的是上课铃很快就响了,我又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出来。

 

“上课了你必须回到教室里!!!”我学到的规则尖叫起来。

 

我只能不甘地离开,上楼回到我的教室上课。在课上我咬牙切齿地把一张废纸攥成一个结实的小球。

 

我要告诉老师!

 

但等到下课,男孩的样子已经变得模糊,楼下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楼下的任何人,我甚至不能确定那个男孩的教室在那一层楼毕竟出现在那里的我就不是,我并不能怎么办,我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男孩,就算那小子再次出现我面前我也不能干什么。我无能为力。

 

我花了大半节课幻想着回到转身的那一瞬间怎么样把垃圾桶扣到他头上然后一脚将他踹到门外让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样向班主任投诉他让他受到惩罚。

 

直到放学了,同学已经走了一大半了,我还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多么可悲。

 

等到我站起来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我看见他双手撑在墙上,把我的一个座位在墙边舍友困在座位上不让走。她推拒着反复要求离开,身体倾向远离他的方向。但他继续笑嘻嘻地逗弄她。

 

于是我走到她的座位旁邀请她和我一起走回宿舍,而他置若罔闻,我一把拽开他的手,再次叫她一起走。她没有说话,只是迅速站起来和我一起离开。

 

回到宿舍,我讲出了杂物间的事,问她们有没有被他骚扰过。

 

“他也拍过我屁股。“

 

“他拽过我内衣带子。”

 

“他有一次把手往我下面申,幸好我反应快拍开了他的手。”

 

“他袭胸。”

 

“我有一次和他讲话,他突然把我拽到他腿上。”

 

…………

 

只有王雯没有发言。

 

“他不敢惹我。”王雯这样说。

 

班里的男生都知道不能惹王雯。惹了其他女生或者会被撵出教室一个课间,或者被骂两句,但惹了她就会被打,真打。

 

但他并非和王雯没有过节。

 

王雯曾经丢失饭卡,有人捡到后辗转被交到他手里,然后他把卡里的钱花光之后把卡掰断扔了。被发现后他被勒令写道歉信给她。

 

王雯看了信之后扭头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把我的名字写错了。”

 

“所以我们宿舍八个人只有一个没有被骚扰过,那我们要怎么办啊?”我很是气愤,幻想着组团去投诉他,让他得到惩罚。

 

“我们不能怎么办,你还记得之前刘俊得罪了他结果笔记被他撕碎了的事情吧。现在接近升学考试了,要是被他撕了书或者笔记你要怎么复习怎么考试?反正他没有心思学习,他还可以反复来干扰你备考,你冒得起这个风险吗?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忍忍过去吧,考上个好学校就可以摆脱他了。”我没想到身为班长的单婷会这样劝我。

 

对啊,没有人支持我,我也冒不起升学考试考砸的风险……

 

算了吧。

 

只是直到毕业过去很久之后我都在幻想毕业那天的谢师宴上当单婷邀请我上台发言时,我没有牢牢地把自己钉在座位上,我上台当着所有老师家长同学说出他做过的恶心事,呼吁同学们说出各自知道的他的坏事,然后全班纷纷呼应,揭露他,一起斥责他的场景。

 

大快人心。

 

都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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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是幻想”强行分行????

挤牙膏一样写完就萎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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